琳达连忙拉了她一把,扶住顾深深虚软的身体忙问。“副总,您没事吧。”

顾深深差点陷入昏迷的神经被琳达一抓,清醒了过来,眼前一片金花闪过,脑袋晕乎乎的,琳达扶着她坐到沙发上,给她倒了一杯水。

顾深深哆嗦的捧着水杯,好几次嘴唇擦过杯沿都何不进去,水温渐渐温暖了她掌心,好一会才找回神智。

“她会不会死。”

琳达正在给厉绍景打电话,听到了她的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说“我砸的轻,刚刚已经叫了救护车,”

顾深深放开水杯,走过去哆嗦着身体踢开了那只□□,看着顾绾绾变得越来越惨白的脸色,抿唇不语,她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顾绾绾,姐妹一场,最后的结局,竟然是想要她死。

她只想到自己是多么难过,那么她呢,从小也没有妈妈,难道她就没有被人指责骂是没有妈妈的小孩吗。

琳达将电话拿过来,对着顾深深说道,“副总,厉总让您听电话。”

顾深深点点头,将电话拿了过去,走到一边,

“深深,你现在马上下楼,我过来接你。”刚放到耳边,厉绍景的声音就急急的传了过来,随之而来的,似乎还有轰鸣不停的车喇叭声。

“顾绾绾已经被琳达砸晕了,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醒来,”顾深深看着窗外,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“你知道吗,她告诉了我一件我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。”

“什么。”厉绍景问。

“顾绾绾说,妈妈是苏梅杀的。”顾深深握紧了手机,指尖都因为用力泛着惨白,“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,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得来了,厉绍景,我的妈妈,是苏梅杀的,我还犯/贱的交了她几年阿姨”

“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,”

顾深深最终是哭了出来,她无法相信,自己的妈妈,是这样没的。

厉绍景心痛极了,听着顾深深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声,真想立刻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一个拥抱,可惜早晨被堵成狗,他再有钱有势,也只能卡在半路上等待同行。

人有时候,真的不是万能的。

“深深,你没有错,谁都没有错,错的只是曾经做错事的人,苏梅既然犯了错,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,”

“你说,她真的会受到惩罚吗。”

厉绍景纠正她,“不是惩罚,是制裁。”

世界是公平的,没有人能够做错了事情逍遥法外,何况是一条鲜活的人命。

医生很快上楼把顾绾绾抬走,只是头被打破,需要去医院做缝合手术,问谁陪着去的时候,顾绾绾手袋里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。

顾深深拿过来看,是苏梅的电话,最后琳达跟着医生去了医院,人都走了以后,她才划开接听键。

“绾绾,你怎么回事,这么久才接电话,何总已经约了我们九点碰面,你现在在哪,”一接通,苏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,还是从前的那种音调,此刻听起来,却更像是魔咒。

顾深深握紧了手机,盯着放手/枪的地方沉默。

她恨这个声音,也恨这个人。

“说话,绾绾,你在干什么,”苏梅等了好一会,换了温和的态度又道,“绾绾,你是不是后悔了,只要今天这份文件一签,我们就是亿万富婆,机票豪宅已经买好,只要卖了手里的股票,我们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,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,只要有钱,陆泽安那样的,还不是招招手就来了。”

苏梅以为接电话的是顾绾绾,不禁打了诱惑牌,准备做最后一击,只要她签了字,事实最后会变成什么样,谁知道呢。

顾深深听着那魔咒一般的声音,冷笑出声,“苏阿姨说了这么多,深深怎么听不明白呢。”

那边先是沉默一秒,下一秒钟,苏梅的声音就变了。

变得又尖又利,诡异非常。

“怎么是你接的电话,你姐姐呢。”

姐姐,真会演戏。

顾深深走至窗前,看着高楼大厦下面因为上班路上而格外拥挤的人群,“卖掉手里的股票,你们要移民美国吗,这可是爸爸一手创立的,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。”

苏梅听了顾深深的话,不禁冷笑一声,“你爸爸一手创立的,当初要不是我慧眼识珠,搭上了方老爷子这条大船,说不定现在还在路边摆夜宵摊呢,”

方老爷子,是深深的外公,在没有过世以前,是江城有名的越城有名的名门大户。

“所以呢。”

“小丫头毛都没有长全就想阻止我卖股票,你可真天真,”苏梅冷哼了一声道,“你爸爸欠了我的,总要用点东西还吧,如今人死了,他也就只剩下这个顾氏了。”

爸爸的死,从她嘴里说出来,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,人死了。

那些过往两人甜蜜的时刻好像是最讽刺的曾经。

虽然她在妈妈妈妈死后就被爸爸娶了回来,可是她真的,是希望她会对爸爸好一辈子的。

如今,讽刺大于事实。

“那妈妈呢,你欠了妈妈的,你打算怎么还,”

苏梅反问她,“我欠她什么了。”

“是你杀了妈妈,”顾深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。

苏梅听完,竟然哈哈笑了一声,像是在听一个笑话般好笑,“我杀了你妈妈,顾深深,念在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年,我不怪你口舌之怪,要是在胡说八道,我可以报警告你诽谤的。”

“怪我卖你爸爸的公司,也不要给我乱安罪名。”

“是吗,那沈行呢,你还得这个名字吗、”

沈行这个名字一出,苏梅倒是愣住了,她没有想到的是,这么快,就已经暴露,那些被时光掩藏的秘密。

“从来没有听过。”

不远处响起了电梯的开门声,顾深深回头,就看到厉绍景大步流星的向她走来,没有犹豫,直接的走向她,像是从流年,走进她的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