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骄阳打开了整扇窗子，带着草香的夏风吹了进来，落夕不免多吸了几口好闻的空气。睍莼璩晓

等烟味全部散去，楚骄阳关上了车窗，从后视镜里又瞥了一眼落夕才说道，“我不是专职的老师，也从不把高尚作为人生追求，但还是有些话想和你说。”

落夕屏住呼吸，早早地竖起耳朵，即便被好多老师说教了无数次，但她还是会紧张。手掌抓着皮椅，但手心出了汗，却怎么也抓不牢。

“我错了、原谅我吧、请再给一次机会，这是你最爱说的三句话，五岁的时候这样说，别人会觉得你懂事，十几岁的时候这样说，别人会觉得你在成长。但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把这些当做口头禅，那么你的人生就会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下去、错下去，永远无所谓地乞求原谅，可是不会再有人给你机会，因为，没有人会相信你。”

落夕低头静静地听，不见得听得有多认真，但她却字字听得清楚。

“有些人生，即便走错了一步都不会再有修正的机会。你考不考上大学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，我也不会关心你的学习和成绩。但人这一辈子，总要做成一件事的。如果连一件事都做不好，活着也是浪费粮食。”

楚骄阳回转头，盯着已花妆的落夕看了几秒，然后威胁似地说，“所以，你现在只需要做好一件事，那就是不要再给我惹麻烦，听懂没有？”

落夕抿了抿唇，哼哼出一句“知道了”。

“要是再犯呢？”

“再犯我主动退学。”

楚骄阳这才放下心来，轰了一脚油门，车便驶出了停车场，“家在哪儿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落夕摸了摸肚子，却说，“楚老师，能先借我点儿钱吗……我还没吃晚饭呢。”

原本放轻松的楚骄阳又皱起了眉头，踩了刹车，车子停在了路边，“你不是晚上唱歌了吗？难道没拿到钱？”

落夕谄媚地笑着，“下周才结款呢。这周手头紧。”

楚骄阳无奈，只得带落夕去吃饭。她也不去什么正经地方，在路边卖烤鱿鱼的小摊前站着不走了。楚骄阳连着抽了两支烟，可落夕还站在小摊前不停地吃，他有些不耐烦，“你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？”

落夕嘴巴里塞得满满的，说话嘟嘟囔囔，“让您先走嘛，不用等我，还怕我不还你钱啊？”

楚骄阳还是气势汹汹地下了车，落夕赶忙把最后一串添到口中。

“把手擦干净赶紧上车，你穿成这样在大街上溜达，万一遇见流氓，又给我找麻烦。”

落夕在校服外套上擦擦手，然后识趣地上了车，其实她还想吃一串的，但如今只能留下遗憾了。狭小的空间里太过于沉默，落夕总觉得气氛有点儿尴尬，她试着找话题，“楚老师，您的车真漂亮，很贵吧，是什么牌子的呀。”

“问这个干什么，跟你又没有关系。”

落夕只得消停了，这老师真无趣，奥迪Q7，她未来的姐夫也有一辆，她怎么会不知道这车多少钱。

车子停在楼下，落夕赶忙下了车，“楚老师再见，祝您有个好梦。”